她突然有些想笑,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自然科学纪录片里, 被长期救助豢养的野生动物, 放归的那一刻,反倒有些不适应般,踟蹰不前起来。 站定在原地, 宋朝欢抬头,眯眼看了看还没到中天的太阳。 幸好,那徘徊也只是片刻。终究是会不再回头, 朝前走的。 可刚走到民政局门口, 宋朝欢便看见了将车停在路边, 抄兜倚在车门边的晏峋。 刚刚签完字,晏峋就不见了, 她还以为他早走了。 大概是天气太热, 或者是因为已经推了上午的应酬, 他西装和领带全都不见,深灰色衬衣袖子挽起, 领口也解了两粒扣子。 男人鼻梁上仍架着眼镜,抬头看过来时, 金属镜架上碎光流转。却远不及镜片后那双, 好似总带着几分水汽的桃花眼靡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