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仍有殘存的冰冷,可在看過來時,卻是露出了一個笑容。
「快跑……」
「快跑!」
「鈴鈴——」
爆破後的樓宇中,小小的稚嫩的腳一時不察,碰落了一顆石子。
稜角分明,帶著點小拋物線自由落體,歡迎加入麼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每日更婆婆文海棠廢文哦砸在了下面正在搜尋的小山似的壯漢的頭上。
「誰砸老子!」
他聲如洪鐘,抬頭怒目而視,鬍鬚虬髯,一拳就要攻來,面容粗獷可怖。
可在對上她的眼,看到恐懼的躲在鋼筋後的小小少女時,怔然定住。
「啊,沒事,我頭鐵,不怕疼。」他撓撓頭,努力擠出一個笑,看上去卻更恐怖了。
「哎,你別哭啊,要不,要不你再砸我一下?」
「鈴鈴——」
「小丫頭,你這麼喜歡砸人,這錘子送你,你喜不喜歡?」
「鈴鈴鈴——」
「聽說,你頭鐵?」
「來賭一賭,看是她的錘子硬,還是你的腦殼硬。」
曾經小山一樣偉岸雄壯的男人被抵在玻璃上,他滿頭都是鮮血,手腕膝蓋扭曲,全身骨骼碎裂。
鉗制他的人從兜里掏出一把小錘子,在他的頭上輕輕一敲,惡意的玩弄般。
緊接著不再留力,高高揚起,狠狠地砸下。
一下一下。
絲線染血,他的頭被砸得凹陷,錘子上沾染著紅紅白白的血醬。
時間仿若被定格,她被人轉過身。
「小丫頭,不要看。」
「活下去。」
「鈴鈴——」
「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無法抑制的痛意從名為心臟的地方爆發,狂風過境般,席捲了她的整個身體。
痛意之外,還有悲傷、憤怒。
她記起了這些人。
儘管匪夷所思,奇奇怪怪,但他們是她的朋友。
在她眼前被人殺掉的朋友。
「呼吸,林弱女士,閉上眼睛,請深呼吸。」
耳邊傳來溫和的、平靜的聲音,音色有些耳熟,語調卻全然不同。
「請跟著我,吸氣——,好,呼氣——,吸氣——,呼氣——」
林弱下意識地閉眼,跟著深呼吸,那想要嘶吼的憤怒和殺意,那能將自己精神撕裂的情緒才稍稍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