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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第1页)

沈與續抬眼看她,她尷尬得要命,不自在地別過頭,咳嗽了兩下。

他送她回酒店。剛出門,郝芡就自覺把花扔了。沈與續站在門口看著她,她轉身回來找他,和他並肩走回酒店。

他們沉默著。她看見他把大衣脫下搭在手肘,於是問他:「不冷嗎?」

他有些鬱郁:「熱。」

郝芡才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他怎麼會冷,心裡憋著一肚子氣,氣得把大衣都給脫了。

夜風吹過街道兩邊的樹木,樹葉碰撞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大城市仿佛永遠這麼熱鬧。每天,都有來自不同地方的人,與你擦肩而過。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會是誰。

沈與續嘆了口氣:「你知道嗎,前年我在oxfordst。上閒逛,每年都有很多人來那裡購物。那個時候我就想,這個世界上的人真多。於萬人如海中想要遇見一個人,太難。」

她很久都沒有說話。

紅燈,他倆老老實實等著。郝芡忽然說:「其實你還愛她,對吧?」

沈與續沒有回答。

她住的酒店就在對面不遠,綠燈的時候他停住腳步,對她說:「就送到這裡吧,下次回來打電話,我去接你。」

他停了好一會兒。郝芡偏過頭來看他,都市的霓虹照在他臉上,愈發顯得寂寥蕭索。秋日的街頭有些冷,他搭著大衣站在那裡,而他們身旁的人都已經向對面走去。

連他的聲音都有一點點的澀意,他說:「你瞧,指示燈一變,沒有人會在原地等著。」

她想著這句話想了一路,覺得這句話狗屁不通。

季知明接到沈與續電話的時候,正一臉感慨地望著窗外。

他聽見鈴聲險些把手機扔出去,他本來還有些期待,看見來電顯示是沈與續,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不情不願地接起:「餵?」

「臨時會議。」電話那頭的男人說:「實驗室出了點問題。」

一般沈與續如果說不是問題,那就是小問題。他說有點問題,那問題百分之八十比較嚴重。他如果說有大問題,那就毀滅吧,棄療吧,反正沒救了。

季知明頂著熊貓眼去洗了個澡,匆匆換身衣服就拿起車鑰匙出門。他在下電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點開撥號鍵,輸入了那個爛熟於心很久很久了的號碼,他下定決心要撥通,他想試一試吧,也許她還在呢。不試一試,怎麼對得起他一宿沒睡,倆黑眼圈。

「嘟——嘟——」

終究是沒有接通啊。

不是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嗎。

他苦笑了一下,出了電梯。

到公司的時候,技術部的人早就在會議室里了。沈與續正側身和另一個管技術的副總討論。季知明摸了摸鼻子,覺得氣氛很不對勁。

「季老師!」正和沈與續討論的人忽然喊他,聲音要多親切有多親切:「你來了啊!」

季知明受寵若驚。

這群搞技術的向來又執著又耿直,在他們心裡實踐才是最牛的,其他一切都是狗屁。他對這個副總記憶猶,因為這個公司里,只有他一個人敢叫他四季豆。

這位好漢他姓耿,人送外號鬥牛梗。

倒不是貶他,的的確確因為他牛,脾氣大,人又耿直,關鍵是長得又高又瘦,跟條筷子似的。之前有一次熬夜做實驗,他和鬥牛梗因為材料問題吵了起來,吵完了繼續寫公式,擺案例,等數據。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第二天同事發現他倆四仰八叉睡死在會議室里。

鬥牛梗是T大畢業,之後去了ca1tech。季知明么正好跟他對著,p大畢業,去了Berke1ey。每次只要有爭議,他總感覺鬥牛梗要代表T大嘲笑他。

這次鬥牛梗叫他季老師,他就覺得很不對勁。

鬥牛梗心裡也不是滋味,但是眼前這個來的副總實在太難搞定了。他要想跟他吵架吧,這位副總不像四季豆,錘兩下就蹦起來老高。他更像水,像棉花,你一拳下去,他以禮相待,跟沒事人一樣。

而且一個p大的,把他咬得死死地,令他很不是滋味啊。

季知明多聰明一人,他樂呵呵走過去,也十分熱情地叫:「耿老師客氣了!」隨後看向密密麻麻的白板,申請加入討論。

擦了寫寫了擦,實驗數據來了去去了來。季知明講得熱火朝天,乾脆把外套脫了,坐在會議桌上嘰里呱啦。鬥牛梗抓著筆寫來寫去,餘下一眾技術人員,跟聽課似的,瘋狂補筆記。

好不容易季總閉嘴了,耿時文一支筆寫得沒了墨,乾脆隨手扔了。他手疼得很,比手疼更嚴重的是挫敗,濃濃的挫敗感。他覺得慘啊,沒道理啊,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副總,腦子裡是裝了個實驗室嗎?

沈與續放下手裡的圖表,覺得口有些干。不過很過癮,很久他都沒有這種過癮的感覺了。吵歸吵,在真理面前那都不叫吵,他們只是各抒己見,畢竟誰對自己沒點驕傲。人類一代又一代,不停傳遞著探索的火把,失敗又失敗,探索又探索,當看到真理哪怕一點點微弱的光亮的時候,他們都會感到由衷的歡呼與雀躍。

當他第一次看見那些精密儀器的時候,當他上手去操控的時候,他有一瞬間震驚得說不出話,旁邊的同學也是這樣,他們說,那一刻他們像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嬰兒。

法拉第在向人們展示圓盤發電機的時候,有一位貴婦人問他,先生,這東西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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