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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页(第1页)

原来如此,那段可怕的历史弦儿略有耳闻。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里,无论是谁,只要被人说是燕奸,就会被那些暴民害得家破人亡。多少父子因为众人淫威被迫相残,多少女子在父母丈夫面前被欺凌,多少婴孩被人活生生撕成两半。人伦天理,道德根基,全部沦丧。

可笑的是,这样一场浩劫,最后只是轻描淡写草草处理了事,没有一个人受罚。更可笑的是,近几年,跳出来为这场荒唐除奸运动正名的人越来越多。当时牵涉在案的几个官员,大部分依然仕途亨通。

报国无方?也只有墨卓这样的读书人会把那些禽兽往好了想。

弦儿望着墨卓的背影冷冷地一笑:“什么报国无方?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要是想报国,为何不跑到前方打仗的地方去,偏要躲这安安稳稳的灵峰。把这些无辜的逃难户打死,杀死,有的还割肉吃了。把人家的女儿卖了,占了。把人家的财产,拿得走带走,拿不走的砸碎。偏生你们这些书呆子还替他们正名,说什么他们报国无门,被人唆使。依我看,若燕军真打来,最先投降的就是这些衣冠禽兽,这些趁火打劫的土匪。”

“弦儿。”墨卓猛地回过头,骤然提高了声调,脸色微穆,“不得胡扯,皇上早已说过,灵峰百姓乃承天忠民,除奸本意壮我国威。加之法不责众,故所犯之罪一应全赦!”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哆嗦,弦儿不禁有些恼火。

“好,不胡说。”她慢悠悠地扔掉手中的瓷片,拍了拍灰,没好气地回敬道,“反正我也不在意什么忠民不忠民的,我啊,只在乎福贵叔给我配的药。”

闻言,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墨卓略一愣神,甩甩衣袖,恭恭敬敬地给我做了一个揖:“抱歉,我刚才失礼了。”

弦儿急忙摆手:“没事没事,我一点也不觉得你失礼。”

墨卓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其实,我也希望弦儿早日解蛊,咱们有过几面之缘,解蛊后,弦儿说不定能想起来。”

听了这话,弦儿只能努力干笑:“哈哈哈。”

她可不想和墨卓有缘,她只想赶紧解蛊和陵兰过日子。

一连几天,群英会风平浪静,那个凶手没再出现。

弦儿每天跟在墨卓身旁随他办事,倒也没发生更多不愉快的事。

福贵叔为她配的药很好用,服用后很久才发蛊,发作时的痛苦也少了许多。只不过脑袋涨涨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迸出来似的。福贵叔说,是她的记忆正慢慢恢复的缘故。可她并没想起什么特别的记忆,甚至连梦也不曾做。

陵兰一直没托人带给她,她有些担心,但只能干等。

很快到了群英会决战当日。其实也没什么好比的,获胜的肯定是殷掌门,决战不过是个形式。所以比武台直接安在了议事大厅,厅中早已备好酒席,只等比武后立即开席。

为了不再出丑,厅里厅外站满了殷门弟子。

墨卓一行被安排在离比武台很远的地方,和一些地位卑微的江湖散人坐在一处。显然,殷掌门对墨卓已经讨厌到了一定地步,只差没把他们赶出去。

比武开始,只见殷掌门和另一个门派的长老在台上礼貌性地比划了几下,那长老便拱手道:“殷掌门武功盖世,是当认不二的武宗。在下佩服,甘愿认输。”

接着众人起身拱手,开始你一嘴我一嘴地对殷掌门说起了贺词。

看着他们假惺惺的嘴脸,弦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

“别急,”站在她身旁的墨卓一边保持着微笑,一边道,“把福贵叔昨天给你的药丸吃了,一会儿有你的事做。”

“哦。”弦儿答应着,将头日福贵叔给她的淡绿色药丸吞下了肚。

薄荷药味还没完全在口中消散,空气中又多了一种淡淡的硫磺味。没等她反应过来,不远处传来了一道酒杯破碎的声音,踮脚一看,原来是一个老者摔倒了。

周围人忙弯腰去扶,可手还没碰到老者,也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其他人也相继栽倒,一时间,呻吟声四起,地上酒水横流。

殷掌门也支撑不住,捂着胸口,踉踉跄跄地靠住了悬挂武宗大旗的旗杆。

惟独墨卓一桌人还安然无恙,坐得稳稳当当。

“你——”殷掌门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指着墨卓,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弦儿扭头看了看笑得一脸淡定的墨卓,背后涌起一股莫名的寒气。

福贵叔冷哼一声,足尖一点,几步跳上台。揪住殷掌门的衣襟,如老鹰拎小鸡一般将他拎到台下。再抬起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跪在地。

孟知寒又搬了张椅子,端端正正地放在台上,扶刀立在一旁:“有请墨大人。”

待这些事做完,墨卓整整衣襟,稳步走上台,一个转身,在椅子上坐好。举手投足间,扬起一股慑人的霸气。

弦儿不能多问,走到福贵叔身边,静观其变。

阵势摆定,又从大厅幕布后跑出两队黑衣人,整齐地在大厅两侧站定。

殷掌门徒劳无功地运着气,勉强维持着跪立的姿势。抬头恨恨地看着墨卓,眼睛里几乎快要喷出火。

墨卓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淡淡扬眉:“殷掌门,这里有几桩冤案,还请殷掌门配合本官调查。传苦主。”

洪亮的声音震得人太阳穴发涨。

话音落,一个浑身缟素的女子慢慢从大门外走了进来,走到殷掌门身边,缓缓跪下:“民女白氏见过大人,求大人为民女伸冤做主。”

这女子长得非常娇媚,有些眼熟。弦儿想起来了,她是殷门四少的寡妻,前几天招待过她。

墨卓的神色波澜不惊:“白氏,你有何冤情,速速道来。”

白氏没有显出半分情绪,声调平静得像在背书:“大人,民女要状告身旁这个禽兽。十三年前,他伙同三十六人闯入我家私宅,谎称我祖父是燕奸。抢我白家财物,辱我白家女子。最后,将我白家一十八口人吊在悬梁上,口塞瓷片活活憋死,然后放火烧屋毁尸灭迹。民女藏在井里,躲过一劫。后隐姓埋名,混进殷门,伺机报仇,现已手刃其中六人。求大人为我家一干老小做主,严惩剩下三十人。”

白家,殷门,燕奸。

凌乱的线索在弦儿脑海里逐渐串成了一条线,原来如此。

世人早已忘了那段历史,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执着于此。望着白氏平静如水的眼眸,弦儿暗暗感叹,不知该敬佩还是同情。

墨卓略一沉吟:“白氏,我问你,殷门死者口中所塞物件是何意?”

白氏道:“禀大人,那些物件全是我白家之物,当年被他们抢去的。他们怎么对我的家人,我便怎么对他们。那些东西,件件可以用来作为呈堂证供。”

墨卓点点头:“哦,殷掌门,白氏的话可属实?”

殷掌门已经软得双手撑地,闻言,他虚弱地冷笑:“时逢天下大乱,非,非我一人之错。皇,皇上早已下旨,故罪,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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