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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牢狱(第1页)

禧虎醒来时候,感觉到他的双眼被厚厚的布条紧紧勒住,面前依旧一片黑暗。手脚都被绳索反绑,无法动弹,口中塞满布条并也用绳索绑在脑后,吐不出也咽不下,只能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脑袋胀痛,全身筋骨如同散架,腿上的刀伤一阵刺痒。唯一记得的就是刚想要动狂野血脉之力,就被人一棍子击晕了。他似乎是躺在一辆马车里。轮毂颠簸,不断晃动。耳边隐约可以听见驾车人相互之间轻微的交谈声,但被马车晃动的声音掩盖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继续使劲挣扎,却无论如何都挣不破这绳索。饥饿与疲惫包裹着禧虎,他感觉到身体冰凉,多年前大地行者给他留下的刀伤也开始隐隐作痛。他怂恿着自己去激狂野血脉之力。想用这力量驱散面前的一切不快,即便是撑破了面具也无所谓了。可试了好几次,狂野血脉之力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

反复挣扎下,禧虎触碰到身边的另一个人。他觉得应该就是师叔善水。他使劲的继续出呜呜声响并用脚继续努力的去轻轻触碰他。好一会,那边才有些声音的回应,但听起来似乎非常的虚弱。

就这样又过了多久,估摸着至少两个时辰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禧虎感觉到自己被人拉拽、扛起,继续被转移。

“快!”

“快走!”

“这边!”

转移他的人相互之间就只是简单的相互催促,却听不出任何其他的内容。

再接着就是一阵下楼梯一般的颠簸,周边一股浓厚的霉味钻进他的鼻腔。紧跟着他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与此同时的还有身边另一个人被丢到地上的声音。

“把他们关进去!”一个尖利的声音说道,在他们周围还不断的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禧虎的眼罩被猛的拉扯掉,他慢慢尝试睁开眼睛观察四周,有数个火把在他的眼前晃动,无法直视。除此之外,整个周围的环境都是晦暗的,并没有想象中刺眼。

善水躺在他身边,几乎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他的一条大腿被布条简单的包扎,凝固的血液已变成暗红色,渗满了裤子和布条。

再抬头一看,在他们身边还有五个持刀的看守,他们穿着官府衙役衣着。其中一人割断了他和善水手脚上的绳索和封住嘴巴的布条。还未等禧虎质问他们是谁,另一人踏步上前对准禧虎的胸口就是一脚。禧虎手脚被绑了数个时辰,酸麻无力,这一脚踹的他毫无还手之力,一个踉跄就向后倒去。其余有两人抬起不能动弹的善水,向禧虎方向丢来,禧虎本能的用身体接住师叔,尽可能不让他遭受伤害。但这一下,也让他自己被砸的不轻。

“咣当”一道铁门关闭,将衙役和禧虎他们隔开,并被紧紧的锁住。禧虎这才意识到他们所处之地是衙门的牢房。

“放我们出去!我们遇到了山匪了!”禧虎冲到牢笼边,抓住栏杆大喊道,可衙役丝毫不理睬,从门下丢进来几盘食物后,就一起掉头离开了牢房。他们带走了所有的火把,牢房一下就变得更加昏暗。只有在牢笼墙壁的最上方,留有一条三寸高、一尺长度的牢窗,透出些微的光亮。

禧虎借着光亮看到面前的盘子里,放着三个馒头和三碗稀粥。饥肠辘辘的他,伸手就要去拿。忽的一支铁钳般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擎住了他的手腕。原来牢房中并不只有他和善水俩人,还有一个黑影一直藏匿在牢房的角落里。

禧虎本能的挥起另一支拳头向黑影击去,那人抬手格挡,只是轻轻的在禧虎手腕上这么一击,竟然化解了他的拳势。紧接一掌就把禧虎推到一边去了。

禧虎怒不可遏,刚要起来继续还击,这黑影却先问话了:“你们两个,可是禅隐僧呐?”

这人的声音粗哑低沉,浑厚有力。“是,你是什么人?”禧虎警惕的问道。

黑影从角落里走近了一步,牢窗外微弱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隐约可见他粗糙的皮肤和两腮的髯须。他似乎有四十好几的岁数,但双眼炯炯有神,并不似这个年龄的沧桑。一身深灰色的衣裤包裹着他高大魁梧的身体,几乎与牢房中的晦暗融为一体,所以禧虎一直没有现这个人。

“你的同伴伤的不轻,先看看他吧。”壮汉用下巴指了指善水的伤腿,不紧不慢的说道。

禧虎向后退去,依旧保持对壮汉的警戒。他来到善水身边,快蹲下,查看师叔的伤势。汗水沁满善水的额头,沿着他的皱纹向下流淌着,嘴唇在微光下更显的灰白,毫无血色。禧虎轻轻触碰了一下善水腿上的伤,他立即疼痛的抽搐起来。

“这包扎的很随意,得打开看看伤口血有没有止住。”那壮汉也来到善水身边,递过一碗稀粥给禧虎,又撕碎了个馒头撒进粥里,“先喂他吃点东西,他很虚弱。”

他的声音和语气让禧虎容不得拒绝。他微微抬起善水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稀粥和馒头都是冰凉的,好在经过粥汤一泡,冷硬的馒头也稍好下咽。他让粥汤缓缓的流进善水微张的口中。善水也慢慢恢复些意识,吞咽着食物。

壮汉用力撕开善水的裤腿。原本的包扎只是用布条随便缠了几道,一下就随着裤子一并扯断,露出一个窟窿形状的伤口。周边撕裂的皮肤因收缩而蜷曲,更是拉扯出伤口下的肌肉外翻。

禧虎本不敢去看这血肉之伤,他很担心狂野血脉之力让自己现在又失去控制。但他并没有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意志,那股力量就像是暂时离开了他的身体一样,丝毫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这是被枪扎的吧?还好没有伤到动脉,血倒是被他们止住了。”壮汉说道,他将善水的另一只裤腿撕裂,扯成布条重新帮他包扎。他的手法娴熟,虽然勒的善水时不时的一阵抽搐,但布条被他摆布的平整紧实,比刚才的胡乱包扎要好的多。

“这里没有创伤药,他在这里迟早会伤口感染。”壮汉弄完搓了搓手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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