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美妙周日,可以在家懒散地度过,但因为中午要和梁彩衣一起吃饭而变得不那么美妙,等到快开饭的时候让梁姨打电话过来喊他吃饭未免有点不太礼貌。
林树提前出,看看梁姨那边需不需要帮忙,没事做就去练练身体等吃饭。
音乐氧吧的门上虽然挂着休息的牌子,不过大门却敞开着。
林树走进店里,一股刺激的酒味扑鼻而来。
梁彩衣系着围裙,拿着拖把打扫卫生,似乎有点睡眠不足,不停地在打哈欠。
结果直接就碰到了最不想见的人,林树转身就想走,却被梁姨叫住。
“小树来了啊,等我整理完店里的卫生就去准备午饭。”
梁姨正俯身拿着抹布擦桌子。
“梁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一些力气活可以交给我。”林树撸起袖子问道。
“麻烦小树帮我把塑料椅子都倒放在擦干净的桌上吧,方便拖地,如果椅子很脏再擦一擦。”
“好嘞。”
上次这么搬凳子应该还是小学放学时打扫卫生了。
三个人安静干活,店里只有挪动桌椅的咯吱声。
“我去准备午餐,你们有没有啥想吃的。”梁姨捶了捶后腰说道。
“炸肉排。”本来昏昏欲睡的梁彩衣顿时来了精神,高举起小手喊道。
“我不怎么挑食,有啥吃啥。”
小时候也有过挑食的时候,被老爹吓唬一下就不敢挑食了。
“彩衣,多学学你哥哥,都多大了还挑食。”
梁彩衣的手掌包裹着拖把把柄,下巴抵在手背上,翻着白眼瞪着林树。
梁姨别拉仇恨了啊,林树隐约有些明白梁彩衣为啥讨厌自己了。
梁姨去厨房后,偌大的店里就剩林树和梁彩衣两人,因为昨天闹得多少有点不愉快,气氛僵硬尴尬。
将最后一把椅子搬上桌子,林树拍了拍手问道:“店里没请保洁阿姨吗?”
“保洁阿姨是定期的日子过来打扫卫生的,平常的话,只有特别脏的日子才会叫,像是有什么大型活动,或者比较知名的歌手来酒吧演唱,客人多,垃圾也多,请保洁阿姨来才比较划算,你不当家不知道财迷油盐贵的。”
“那服务员呢?他们不用打扫卫生吗?”
“下午到晚上八九点的员工都是兼职的大学生什么的,平常当然是会扫地、收盘子杯子和擦桌子什么的,但总不能让他们一到店里就收拾昨晚的残局吧,给他们开的工资又不高,还要承担额外的工作,经常这样会有怨言的,晚上都是上夜班通宵的老员工,散场之后只想着回家睡觉,总不能还让他们打扫完卫生再走吧。”
“看来你很喜欢这家店啊。”
“那当然了,我从小就在这家店长大的,我一定要守护好这家店。”
“经营遇到了什么困难吗?有梁姨在不用你操心吧?你好好学习让梁姨省点心更好。”
“你不懂,去翻一翻店里的评论就知道了,什么乐队永远是那几个老面孔,老歌都听腻了,酒水不好喝,其他新开的酒吧对我们这种清水酒吧的冲击也很大。”
“最大的问题还是资格最老的驻唱乐队的主唱结婚生了孩子后萌生了退队的想法,以后想去当个音乐老师什么的,不想以后孩子被人说妈妈是在酒吧上班的,你和不懂的人说酒吧的区别他们也一头雾水。”
“所以你想代替她成为酒吧的新一代扛把子?”
“不行吗?”
有这个心肯定是好的,只是你这半吊子的水平完全不够看的,不如好好学习考入什么音乐学院好好修行,毕业后出来才尝试,但这么和她说大道理肯定是没用的。
参考妹妹昨晚和自己说的话,林树点了点头,握紧拳头说道:“你加油。”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
梁彩衣跑去柜台抱出吉他盒,取出里头的红色电吉他背在身上,跑上舞台,把吉他连接线接进电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电流噪音。
从口袋里拿出拨片,左手摁着吉他弦,右手拿着拨片拨动吉他弦试了下音量,随后开始演奏,没唱歌,只是跟着节奏轻哼。
一曲终了,林树鼓掌说道:“我不太懂音乐,但我觉得挺好听的。”
“我单人演奏的时候还好,乐队演奏的时候就状况百出了。”
“应该是队员之间缺少配合和磨合吧。”
“当然知道是啊,但我的老搭档被父母关在家里好好学习了,在中考前不能再碰音乐了,其他成员也很懒散,老是推托,没有一点音乐之魂,原本周末都要定期练习,尤其是上午酒吧这边没客人,空场,也有器材,没有比这更好的练习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