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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阅读>少年天子静妃父亲死 > 第31页(第1页)

第31页(第1页)

“芝麻点儿的事也叫疼,福临啊,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你可真是太调皮了。”太后再也不理会,目中无人地走去安慰儿子。

满心的期待就这么落空。像在心头被去了一块肉的太妃恨恨离去。她自我安慰地想,这些都是表面,都是太后在自欺欺人。为了面子硬撑着的人总会吃苦头,福临还很小,他根本不可能理会她的苦心。一场暗战在所难免,也许,很快就会变成明刀明枪。

吴良辅一心保证的预言实现了,今晚被留下来的,是腊月。只是这个夜晚,担心多过温馨,完全睡不着,却要哄着福临安枕。

而他,一言不发地生闷气,却在梦中呼呼喝喝。

“混蛋,我不要她,我不要她!她要害我,她要害我!”眼还未睁开,一双手却在空中乱舞:“这是你决定的,是多尔衮决定的,是你们要娶她!我不要,我不要!我受够了!他凭什么管我做什么,我才是皇上,他不是,他凭什么!他是魔鬼,是魔鬼!”

声声凄厉,鬼哭狼嚎,一声比一声高,喊得腊月心头狂跳。她瑟瑟地抖着,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感到危险也很同情。

她侧过身来,勇敢地抱住了他:“皇上,皇上,您醒醒,皇上,您没事儿,皇上!”

在梦魇里,急需帮助的福临,抓上她的手臂,毫不知情地使了劲。

腊月疼得忍不住泪,她硬扛着,仍是在唤:“您醒醒,皇上,皇上!”

“我不要她,我不要娶她,我不干!”大叫的福临总算坐了起来,低头看看指甲,竟有点血色。

腊月的胳膊被抓了几道印子。陪他坐起,福临听呼吸带着泣声,很快转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地抱紧了她。

没|种的男人,才总这么紧紧抓着的以前的事,不肯放手。带累女人也陪他受罪。

今晚,如料想中的那样,他没有来。慧敏在一片黑暗里,坐到了天亮。绿叶小心地掌灯靠过来,想安慰她也被喝退,还以为是生气,其实不是。

不是生气,是觉得很可笑。原来,虽然一直以来都不再去想的,根本不能当成不曾存在过。以为在攻占福临的心,以为他会因为这些转变而沦陷,可是却发现,不仅是他,每一个人都没有忘记。待他千好万好,只要有一样不好,哪怕已经过去了,只要他记起来,就会马上反弹。

怪不得人人都说男人薄情,这情,在宫里还真是很深藏不露,薄如纸片。

该谢谢太妃,提了个醒,让她明白,和福临的心结真正所在。不然,这一路太顺难免骄傲自满,把症候给忘了,现在受挫,总好过将来关键时候满盘皆输。

他的心眼真小,比针眼还小。报复来了,接下来的日子,来到慧敏身边的,是卑鄙的冷暴力。

他不来看她,却每天派人告诉她今晚和谁在一起;就算饭桌上相会也不跟她说话,看也不看,却一心对着腊月献殷勤,各种嘘寒问暖,调笑和亲昵。她越是在的时候,他们越会这样,笑声高得连太后也听不下去:“苏麻,下回拿我房里去,我不在这儿吃,太吵了!”

身为婆婆,就这样不管。

原来她也是记仇的,别以为一张慈详的脸可以盖住所有,她也是记得,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记得,记得皇后曾经有多么刁蛮,多么让她头疼。

所以,有这样的局面,她根本很愿意放任,她愿意让她的儿子狠狠地踩,如果骄傲的慧敏愿意低下头再来哭诉,她可以和稀泥。

面对她的撤离,慧敏并没有挽留,她也知道,太后根本就很乐意。躲清静更加助长福临的气焰。于是她更加没有反应,日常的一切,都照旧,甚至她把这段闲暇全部拿来怡然自得,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可就是不关心他。

坦然自若,他就越演越烈,主动找碴。

“那盘土豆我还要呢。”本来就不多,才夹了一片,他就不干了,皱眉道:“你怎么这么自私。”

“您不是不爱吃吗。”慧敏抬眼看过去,毫无惧色地反抗。

他果然恼了:“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你凭什么觉得就你知道我爱吃什么?”

“皇上皇上!”不值得为盘菜站起来吵,腊月害怕了,小声扯他袖子。

“你说话呀,你凭什么觉得就你知道?”福临把手甩开,指着她,把迁怒的火气全都集中起来:“凭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以为,可以对我管东管西的,连我吃什么也要管,你凭什么!”

有病。

慧敏不说话了,就刚才那句,她也很后悔。

虽然早就心凉,对着这样的丈夫,仍然会觉得很悲哀。

天下之主,万人之上,去死吧你!

她干脆起身,把那盘土豆全都倒进自己的碗里,然后什么话也不说地大口嚼。

“你,你!”福临气炸了,他真想掀桌。但是腊月拼命劝他,他又觉得这样做是让慧敏得逞,所以,很快,他就气呼呼地挽着腊月走了。

“再给我来碗饭,我还没吃饱呢!”慧敏对着他的背影吩咐下人,声音很洪亮。

这样的局面,腊月本该是高兴的,她是受益者,可是却觉得很不舒服。福临时晴时雨的状态,让她捉摸不透,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又觉得恐慌,那颗心永远吊着,安稳不下来。

福临到景仁宫的次数是比往常多了,她却感觉在这种时候不容易有孩子。一来家里拿来的方子那些太医们不敢马上就用,还得辨析药性,查诊脉案,需要一些时间,二来,腊月觉得在这种喜忧参半的情绪里,好运气是没那么容易来的,面对喜怒无常的丈夫,她由衷地察觉成了一个替身,他的宠|幸,更多程度上,只是一种怒火的宣泄。

谁有心情在这种时候替他怀孩子,又不是没有尊严的木头。早知道,进宫干什么,对这样的命运,无奈又痛楚。

可是,佟夫人只要有机会进宫就会迫问这件事,躲也躲不过。

“还没消息吗?”她想起,只是过了十来天,又自嘲道:“是我太着急了,只要你按方子吃,下个月就有希望。”她被想象弄得很高兴,又对她说:“对了腊月,吃了药就别点香了,从前我给你的香,都收起来,啊。”

这是宫中的禁忌,也会有别人偷偷的用。点上这样的香,可以更大程度地激发情|欲。由于味道很特别,用得多了,就很危险,容易被发现。

“我。”腊月不好意思告诉额娘只用了一回,这些旁门左道始终是见不得人的,就像现在得到的恩宠,她总有一种不能心安理得的感觉。

“你太善良了,怎么能这么傻。”佟夫人打了一个不恰当的比方:“这皇上就是块肥肉,你不咬,别人也会咬,你想让他落在别人嘴里啊,那你可就连汤也没有了!”

“不是,我……”隐约的,腊月想说什么,可是她又说不出来。

其实就是福临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好,只不过,现在她还没有醒悟。

再也没有比皇帝的心更难捉摸的了,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想起什么,想做什么,都很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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