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这边被闹得人仰马翻,一时间,也没人顾得上李秀宁跑哪去了。
她心头迷茫,既是愤愤,更多的是对死亡即将到来的恐惧和不安。
夜色如墨,李府,四处挂满了喜庆的红灯笼。
李秀宁不确定天策卫或者李渊的手下会不会跟着自己,但她为了活命,硬着头皮往李建成的住处走去。
虽已确定得到李世民的帮助,可以逃亡军营,但李秀宁不想吃这种苦头。
闭了闭眼,李秀宁哆嗦着身子,已经走到了李建成的住处。
刚想进去,那负责看守外院的下人便说李建成已经不在院里,外出办事了。
噢,李秀宁噢了一声,没多问便掉头离开了。
这么晚了,李建成能去做什么事呢?她心头暗暗忖思,看着眼前这个“家”,不知该往何处去。
李世民那里不用去了,玄霸和元吉又和他待在一处。
能帮自己的人已经没有了!
最后,李秀宁决定回自己的院子,等候消息。
院内,万籁俱寂,犹可闻春风吹动枯树的声音。
夜风轻啸,吹得李秀宁长裙如舞,夜色中如风吹竹,婆娑摇曳。
院内的婢女们整整齐齐,跪坐在地,人影憧憧。
怎么回事?全跪在地上干什么?李秀宁脑海闪过一万个为什么,微微蹙眉,快步入房,一盏红灯如月,映出男子矫健有力的背影。
“你是谁?”房内坐着一个芝兰玉树的陌生男子,李秀宁不认识他。
而后,眼角瞥过房内另外一人,正是李建成!
他正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脸色铁青。
“大哥?你怎会在此?这人是谁?”李秀宁失声问道,这是什么状况!
两个男的在我屋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陌生男子一身袈裟,却未剃头,怪异的打扮,只听他笑吟吟地开口“贫僧法号法琳,听毗沙门说三娘子天赋仙缘,可窥天机,前来领教。”
李建成,字毗沙门。
眼前这个古怪的和尚,能这么熟练地称呼李建成,想必他们是老熟人了。
李秀宁听他自报法号法琳,瞬间想起了唐史,李建成会在将来力阻唐朝灭佛。
她眼神一黯,原来李建成和佛门的渊源早就开始了,法琳这号人物她在史书上是看过的。
傻子才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李秀宁侧身,娇嗔问道“大哥,我不明白你将此人带来见我是什么意思?”
李建成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向来温润如玉的脸,夹杂寒霜,“玄牝,法琳是来渡你入佛门的。你可光明正大的逃婚,做一个假的出家人!”
什么?李秀宁瞪圆了眸子,“大哥,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河东吗?”现在送她去当尼姑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若随我去了河东,耳目杂乱,大哥怕照顾不好你。”李建成不敢直视妹妹的目光,低声道。
不好!有古怪!
几乎是同一时间,李秀宁蹬蹬地往后退去,法琳伸出右手,往李秀宁的天灵盖劈去。
只见,金色佛光从法琳右掌心倾泄而下,李秀宁的身体应激,亮起了浓郁的紫芒。
佛光与紫芒两相碰撞,李秀宁丝毫未伤,反观法琳这和尚却口吐鲜血。
他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双手合十,端坐在地,愧道“三娘子身负关陇的气运,又有仙缘。是贫僧冒犯了三娘子,请三娘子赎罪。阿弥陀佛。”
谁要听你这假和尚道歉,李秀宁跑到李建成身边,怒斥道“大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身上有什么气运?还有,你这是什么意思!居然让一个和尚对我动手。”
这才分别了多久,仅半日之隔,李建成的心已判若两人。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李建成的回答,只听到那法琳嘘道“三娘子莫怪毗沙门,是我以九州大地的佛教之力强逼于他。毗沙门才答应让我入府试你一试。”
佛教?试我?李秀宁咽了咽口水,故作迷茫问道“为何要试我?”
“昨夜,天显异象,紫薇星陨,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入世。恰好,落于成纪之地的唐国公府中,所以我特来一试,看看三娘子是否为九天玄女入世之身。”法琳从袈裟内掏出一瓶丹药,自行服下后开口解释道。
尼玛,你说的是系统吧。
李秀宁想起刚穿来就闹失踪的系统爸爸,怪不得系统躲起来了,原来是因为佛家法琳要上门算账!
“哼,那你试出了什么东西。”李秀宁哼了一声,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