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来者何人!?”罗大山厉声质问。
那道低沉的男声又笑了笑,紧接着一张脸自虚空中浮现,眉毛微扬,狭长双眸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说:&1dquo;道友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白日才见过,我是钟兄的朋友,你还记得吗?”
罗大山:&1dquo;&he11ip;&he11ip;”
罗大山直觉不妙,强烈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但明面上他仍然强装镇定,甚至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露出冷淡与不悦。
&1dquo;原来是你。”他说,&1dquo;这大晚上的,道友怎么突然跑我这儿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会当做是什么别有所图的贼人。”
江临哦了一声,解释道:&1dquo;我以为你会不欢迎我,便也懒得提前说了。”
罗大山心想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却不能把这话说出口,圆脸上挤出一个还算友善的笑:&1dquo;欢迎是欢迎,只不过如今天色已晚,也到了我休息的时间,道友不如&he11ip;&he11ip;”
&1dquo;这就休息了?”江临顿了一顿,微笑道,&1dquo;难道不是在等什么人吗?”
罗大山面色微僵,但转瞬恢复如常:&1dquo;道友为何会这样认为?”
江临:&1dquo;自然是因为我瞧见了那道传讯符&he11ip;&he11ip;哎,你可别误会,我很尊重个人隐私的,并没有私自偷看你们的信件。”
罗大山:&1dquo;&he11ip;&he11ip;”
江临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姿态自然放松,似乎当真是想要闲话家常,罗大山却感受到一股仿佛连空气都凝结的压迫感。
&1dquo;你也坐啊。”江临招呼道。
罗大山飞思考对策,最终决定开门见山:&1dquo;你想如何?”
江临低笑:&1dquo;我想如何&he11ip;&he11ip;其实道友弄错了,重要的并不是我想如何,而是你想如何?”
罗大山:&1dquo;&he11ip;&he11ip;我不懂。”
江临双腿交叠,眼神凉薄,斜斜打量着身披甲胄的中年男人,片刻后忽然开口:&1dquo;我最讨厌别人打扰,尤其是当我在进行某些有的游戏,无关紧要的人却要来插上一脚,这会让我心情很不好。”
罗大山:&1dquo;我没&he11ip;&he11ip;”
&1dquo;没有吗?”江临出声打断,似笑非笑,&1dquo;没有就好,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罗大山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1dquo;我可以立下心魔誓。”
江临:&1dquo;心魔誓是个法子,可不见得毫无解法,道友是风雨主,家世丰厚,应当藏着不少宝贝吧?”
罗大山心中大惊,他确实拥有一件类似功效的法宝,可没想到会被江临一语道破,这家伙难道可以窥探自己的想法!?
江临看穿了他极力掩藏的真实情绪,好笑道:&1dquo;别担心,我也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怪物,只不过是合理推测罢了。”
他施施然站起身来,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衣物,忽然原地化作一道清风掠影。
下一刻,他近距离出现在罗大山眼前,脸上浮现一丝戏谑,而后者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便已经被他破开了灵力铸造的防御盔甲。
一只修长且优美的手掌贴上了罗大山的脖颈,五指微微弯曲,如同满弦之箭,蕴含着某种蓄势待的狂暴能量。
罗大山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因为濒临死亡的恐惧,他的心跳声如擂鼓作响。
江临安抚道:&1dquo;放心,我不杀你。”
声音依然悦耳,罗大山却觉得比深渊魔物的嘶吼还要可怕。
而且他总有种越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江临随意问道:&1dquo;我记得道友似乎说过,你有一位蕙心兰质的妻子,还有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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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二魔龙的遭遇并没有耽搁太长时间,钟未晚很快来到罗大山夜宿的客栈。
罗大山似乎提前看见了他,上到二楼时,房门已经打开了。
钟未晚有事想问,便也没打算如何寒暄,可是在踏入屋里的一瞬间,他却突然顿住脚步,眉头无意识皱起。
他察觉到某种古怪的视线。
这样的感受并不是第一回,前些天在白道友家里也产生过类似的感觉,仿佛在目力所及无法到达之处,有谁站在那里。
&1dquo;这边坐吧。”罗大山的声音传来,似乎现了他的异样,语气疑惑道,&1dquo;怎么了?”
钟未晚:&1dquo;&he11ip;&he11ip;”
钟未晚认真想了想,对罗大山说:&1dquo;你的屋里可能进了不干净的东西。”
罗大山:&1dquo;&he11ip;&he11ip;”
那张圆脸上的赘肉抖了抖,表情有瞬间的古怪,没待他说些什么,钟未晚已经从袖中乾坤里取出一物,放置于掌心之中。
罗大山只来得及看见繁复的阵法纹路,随着钟未晚注入灵力,此物便如东升旭日般化作一团亮色。
光线朝四面八方射去,在空中由虚化实,变成了无数极细的银丝。
隐藏在一角的江临有些措手不及,而银丝又过于密集,不过眨眼功夫,他就已经被数根细线洞穿。
明明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江临却现自己的法则世界居然出现不稳定的波澜,如同冰川裂开的缝隙,头一回被来自外界的力量侵入。
江临有些惊奇,更生起探究之意,就在这时,钟未晚倏地睁眼,扭头看向他的位置。